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航空枢纽建设。2015年4月，中央政治局会议审议通过《京津冀协同发展规划纲要》，明确提出“打造国际一流的航空枢纽”目标。2017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视察建设中的北京新机场，作出“新机场是国家发展一个新的动力源”重要论断。
党的二十大报告概括提出并深入阐述了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为丰富世界现代化理论提供了中国智慧和中国贡献。2023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研讨班开班式上进一步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鲜明特色。这些重要论断为国际一流航空枢纽功能体系建设提供了根本遵循，指明了发展方向。
一、国际一流航空枢纽功能体系必须走中国式现代化之路
航空枢纽肇始于美国放松管制之后，成长于欧美航空公司兼并浪潮之时，演化于高质量发展的新时代。理论和实践充分证明，航空枢纽的内涵、外延并非一成不变，而是根据各国航空市场的变化而变化。在新时代新征程上，推进我国航空枢纽功能体系建设，要准确把握科学的立场观点方法。
（一）必须坚持人民至上
新中国民航创立伊始，就确立了“人民航空为人民”的行业宗旨，始终把“保证安全第一，改善服务工作，争取飞行正常”作为根本遵循。航空枢纽是航空运输网络的核心节点，更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把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航空出行需求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增强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二）必须坚持自信自立
航空枢纽源自国外，我们应该虚心学习其先进经验和模式。但是，我们更应该在独立自主的立场上，把他人的好东西加以消化吸收，变成我们自己的好东西，形成航空枢纽功能体系的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经过多年发展，我国航空枢纽已经进入“并跑”甚至“领跑”阶段，支撑我国独特的“干支通，全网联”航空运输网络体系，为世界民航发展提供了中国智慧、中国方案。
（三）必须坚持守正创新
构建国际一流航空枢纽功能体系，守正才能不迷失方向，创新才能把握和引领时代。必须坚持和运用好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对民航工作的重要指示批示精神，紧跟时代步伐，顺应实践发展，不断拓展对航空枢纽认识的广度和深度，以新的理论指导新的实践。
（四）必须坚持问题导向
问题是时代的声音。当前，我国航空枢纽功能体系建设面临问题的复杂程度、解决问题的艰巨程度明显提升。国际一流航空枢纽功能体系如何更好服务国家战略、更好满足人民群众需求、更好支撑经济社会发展等方面还存在一系列理论和实践问题，有待提出真正解决问题的新理念、新思路、新办法。
（五）必须坚持系统观念
构建航空枢纽功能体系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只有用普遍联系的、全面系统的、发展变化的观点观察事物，才能把握航空枢纽建设发展规律。其中，核心航空枢纽还是全国航空运输网络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所在。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把握好全局和局部、宏观和微观、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为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谋划、整体性推进航空枢纽功能体系建设提供科学思想方法。
（六）必须坚持胸怀天下
民航具有明显的国际化特征。航空枢纽功能体系不仅要更好服务和满足国家对外开放和对外交往需要，还要适应和引领全球航空运输网络高质量发展。要深刻洞察全球航空枢纽进步潮流，积极回应各国人民普遍关切，以海纳百川的宽广胸襟借鉴吸收全球航空枢纽建设优秀成果。
二、国际一流航空枢纽的构成要素和关键指标
（一）国际一流航空枢纽的构成要素
航空枢纽构成要素很多。笔者认为，以下七个方面是航空枢纽必不可少的构成要素。一是区位优势。主要体现为航空枢纽建设的航空地理基础，航空枢纽或处于区域的几何中心，或居于中转的最佳路径上，使得绕航系数具有明显竞争优势。二是设施规模。主要体现为中枢辐射式航线网络的枢纽机场，具备较强韧性且能够支撑中转服务流程和大进大出航班波运行的基础设施。三是网络节点。主要体现为航空枢纽一般处于国内国际政治经济大通道上，是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的交汇点。四是运量规模。主要体现为具有较大的客货运量和起降量，且该运量规模背后有大量中转衔接机会。如果定位为国际航空枢纽，还应具备较大规模的国际运量和国际中转运量。五是运营效率。主要体现为以最短中转时间（MCT）为代表的机场、空管、航空公司等航空枢纽建设参与方的整体运营效率。六是政策环境。主要体现为航权、时刻、价格等行业发展政策和财政、税收、土地等地方发展政策。七是临空经济。主要体现为航空高指向性产业与航空运输业的良性互动，为区域经济调整结构、转型升级、高质量发展服务。
（二）国际一流航空枢纽的关键指标
前述航空枢纽的构成要素都非常重要，但根据关键业绩指标（KPI）规则，评判航空枢纽是否为国际一流，不能也没有必要将所有构成要素都转化为衡量指标。推进航空枢纽建设实现规模量级大、中转品质优、发展能级强，应该成为国际一流航空枢纽追求的目标。规模量级大包括运输总量、国际运量和中转运量都要大，都应进入全球航空枢纽的前50位。此处强调中转运量，而没有强调中转率，主要是考虑任何两个枢纽的中转量更具有可比性。中转品质优包括空空中转、空地中转和场内中转三项运营品质都要优。空空中转是航空枢纽传统要素，也是航空枢纽诞生的基石，必须持续优化提升。近年来兴起的空铁联运成为欧洲和我国民航最大的优势和特色，在完善中枢辐射式航线网络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场内中转包括旅客从航站楼车道边步行至值机、安检柜台，再步行乘坐“小火车”至登机口，远机位旅客还要乘坐摆渡车才能登机，对旅客体验更为关键。发展能级强包括临空经济、产业支撑和社会贡献，强调航空枢纽的经济承载功能。发展能级强意味着能够为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创造更大的发展动能，成为发展新的动力源。
三、凝心聚力打造亚太地区核心航空枢纽制高点
民航是典型的规模经济和网络经济，航空枢纽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一个有机组合的航空枢纽功能体系。当前，我国已经形成“三级两梯队”的航空枢纽功能体系。“三级”是指航空枢纽分为国际航空枢纽、区域航空枢纽和地区航空枢纽三个层级，“两梯队”是指每个层级的航空枢纽都可以再细分为两个梯队。
在国际航空枢纽层级，根据航空枢纽评判指标，北京、上海、广州为第一梯队，在我国航空枢纽功能体系中处于“核心链接节点”；成都、深圳、昆明、西安、重庆、乌鲁木齐、哈尔滨7个国际航空枢纽为第二梯队，是航空枢纽功能体系的“主要链接节点”。在区域航空枢纽层级，第一梯队是根据区位优势，承担面向特定国际区域功能的区域航空枢纽；第二梯队主要面向国内航空运输市场。地区航空枢纽的两个梯队分别是面向省级区域的次级航空枢纽，以及面向地市区域的航空中心。
从全球范围来看，超大规模的航空运输市场有三个：欧洲、北美、亚太。欧美核心航空枢纽已经进入成熟阶段，而亚太核心航空枢纽还处于激烈竞争中。国际一流航空枢纽是经济发展高端要素在我国集聚，并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集中体现。以北京、上海、广州为代表的国际航空枢纽第一梯队，肩负着抢占亚太地区核心航空枢纽制高点的新时代重任。在双循环大背景下，随着骨干网与基础网全网融合，集聚了发展动能和优势，为我国打造亚太地区核心航空枢纽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通过航空枢纽功能体系积极抢占亚太地区核心航空枢纽制高点，进而促进我国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既是民航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的重要体现，亦是吾辈民航人在新时代新征程上必将赢得的胜利和荣光。（作者：杨学兵，单位：首都机场集团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