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防篇:捍卫天地之间

■伟大出自平凡,英雄来自人民。把每一项平凡工作做好就是不平凡。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一场接力跑。

■我们都在努力奔跑,我们都是追梦人。

——习近平

1981年7月初,一纸文件下发至我国各省、市、自治区人民政府,改变了当时中国民航保卫系统不适应国内外斗争复杂情况的现状——国务院同意民航总局、公安部《关于组建民航公安机构的请示报告》。当年底,民航总局公安局、民航地区管理局公安处、民航省(自治区)管理局及飞行专科学校公安分处、航空站派出所等经国务院批准纷纷挂牌成立。1982年,国务院又批准在国际和国内主要干线航班上增配安全员,进一步确保我国航班飞行安全。

随着民航系统公安机构设置和主要职责的不断完善,一代代奋斗在空防一线的民航人捍卫天地之间,应对日益艰巨复杂的空中、地面安全,保护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在空地之间筑起一道钢铁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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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旭昌

曾任南航保卫部(空警三支队)安全员二部党总支书记,是中国第一批取得资质认证的航空安全员,曾多次执行急、难、险、重航班任务。

龚旭昌:我为美国总统保障专机

“作为一名老安全员,我经历了中国民航空中安保队伍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整个发展历程。虽然现在已经退休了,但我还时刻关注着空防事业的发展,希望全体年轻的空警、安全员能够发扬我们这支队伍政治合格、纪律严明、作风过硬、业务精湛的优良传统,努力学习,刻苦训练,为保卫国家安全,确保空防安全作出自己的贡献。”

“龚旭昌,广空来招兵了,你要不要报名试试?”1977年底,在云南昆明农村插队的19岁知青龚旭昌,正在山上的农场开荒时,一位公社分管知青的同志给他带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凭借着身高优势和过硬的政治条件,龚旭昌幸运地被选上了。走的那天,他胸前戴着大红花,在全村人的相送下坐着拖拉机奔向了部队的广阔天地。

1978年3月,经过两个多月的新兵训练,龚旭昌被分配到了广州民航管理局后勤部场务连消防分队。最初,龚旭昌心有不甘,自己想象中的部队生活怎么变成了搞消防的?但随着逐渐接受部队教育和进行自我心理调整,龚旭昌也安心地干了下去,并给自己定下了目标:先入团,再入党,争取提干!

从1980年3月开始,民航系统脱离军队建制,中国民航不再由空军代管。龚旭昌也在这一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81年,他转业到了民航广州管理局后勤部机关工作。就在此时,民航广州管理局保卫科科长找到了龚旭昌:“小龚,民航总局要招安全员,我看你身体条件不错,你要不要去试一试?”“安全员?什么是安全员?是不是在飞机上工作的?”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幸运地成了民航广州管理局四名被录取的航空安全员之一。

1982年5月,龚旭昌乘坐民航波音707飞机前往北京报到,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在北京,他和其他同事进行了为期一个半月的封闭训练。每天一大早,龚旭昌都像在部队一样出操跑步;同时学习法律法规、国际公约、航空专业知识以及擒拿格斗等体能、技能科目。考试合格后,民航总局公安局为他们颁发了航空安全员训练结业证书——这20名队员成为中国民航第一批经过正规训练、取得资质认证的航空安全员。当时,他们除了保障正常的航班以外,重点负责专、包机和重点航班的空防安全保障工作。

1984年4月,龚旭昌接到通知:从广州调机去北京执行特别任务。任务是什么,保障谁,什么时间执行,龚旭昌全都不清楚,只知道到北京后会有专人布置任务。

4月的北京是美丽的,大路两侧的垂柳已抽出嫩枝,随风飞舞;人们脱去厚厚的冬衣,换上色彩各异的衣裙逛街、春游。雄伟壮丽的天安门广场彩旗飘扬,映衬在蓝天下。不少灯柱上都悬挂着中美两国国旗。然而,这一切龚旭昌都没有看到,因为他一下飞机就被安排住进了首都机场宾馆,并且不允许与外界有任何联系。第二天,龚旭昌按照命令前往专机楼,沿途道路全都进行了交通管制。等到远远看到美国总统里根的专机“空军一号”以及中国专机时,龚旭昌才知道自己的特别任务是保障里根总统专机。

绕机检查、清舱……龚旭昌有条不紊地进行航前准备工作;随后,100多名美国记者有序登上飞机,先行前往西安阎良机场等待总统抵达。在西安的时候,龚旭昌作为机组成员,全程陪同里根一行,这让他十分难忘。“这是我执行的级别最高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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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月胜

中国民航空警十二支队副大队长,山航空保支队副支队长,中国民航第一批空警,成功化解多起空防险情和消除安全隐患,圆满完成各项急难险重任务。

曲月胜:责任担当成就梦想

“在民航业实现民航强国的前提下,我希望我们奋斗工作在空防一线的空警和安全员们一定要牢记总书记的嘱托,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刻苦训练,认真工作,保证我们国家的空防安全。”

1994年12月26日,一架喷涂着山东航空标志的运7飞机从济南遥墙机场腾空起飞,标志着山航正式运营。此时,30岁的曲月胜刚从部队转业到山航工作。

考虑到山航未来的发展,公司领导决定取消已预订的两架运7飞机,直接购买了波音737飞机。为了给即将到来的波音飞机储备相应的保障人员,山航在其职工中进行了乘务员、安全员的招聘。年龄、身高、身体素质均符合要求的曲月胜顺利成为一名安全员。

2001年9月,曲月胜正在昆明进行安全员复训。9月12日早上,曲月胜像往常一样跑早操,却发现其他安全员都聚集在电视前看新闻。屏幕上正在滚动播放美国东部时间9月11日上午发生的震惊世界的恐怖袭击事件,职业敏感性让曲月胜心中一紧:航空恐怖威胁应对形势非常严峻,过去总喊的“狼来了”现在真的发生了。在此事件后,为有效应对劫、炸机事件,2003年6月17日,民航总局、公安部、财政部、人事部联合宣布,在民航总局公安局成立中国民航空中警察总队。曲月胜打定主意要成为一名空警,经过充分准备,他通过了国家公务员考试。

在他人眼里,曲月胜是一个“死板”的人。他却认为自己是个实在人,踏踏实实,什么事都愿意按照规章去做。正因为如此,有一些隐患因为他的细心负责被消除了,确保了飞行安全和空防安全。

有一次,曲月胜执行济南—上海的航班任务。根据山航当时的规定,在航班下客后,安全员需要巡视检查。已经检查完三遍的曲月胜在等待回程旅客登机时,又下飞机转了一圈,这一转,“转”出了个问题:后机翼与机体连接位置的蒙皮撕裂了,裂口长达10厘米。曲月胜赶紧报告机长,“机翼撕裂了,这飞机不能飞!”此时,飞机已由机务检查完毕签字予以放行。机长下来一看,果真问题严重,迅速报告山航总部,按照要求停场维修,避免了一起严重事故征候甚至是航空事故的发生。“我这就是用心,只要是用心工作,肯定能发现问题”。

飞了20多年,曲月胜从而立之年到如今两鬓斑白,但他的初心未改——从事空防安全工作就要时刻钻研琢磨怎么才能将工作做得更好。自成为安全员的第一天起,曲月胜就将过硬的身体素质放在了第一位,每天天蒙蒙亮就去跑步、爬山。在他看来,如果没有强健的体魄,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障,更别说保卫国家财产安全和旅客生命财产安全了。作为山航空保支队副支队长,曲月胜总是将锻炼好身体挂在嘴边,督促空警、安全员们重视提高体能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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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艳杰

北京首都航空有限公司女安全员,曾获2004年全国女子散打冠军赛冠军。多次圆满完成航空安保任务,获得部门及公司级表彰,2018年被评为海航航旅巾帼标兵。

胡艳杰:空中霸王花展英姿

“从我个人这几年的工作经历来看,民航业发展较快,旅客也较之前复杂,因而对航空安全和空防安全提出了新的要求。我会一如既往地迎难而上,保持学习心态,在工作中不断提升自己,以应对更加复杂的安全形式,保护国家及公司财产安全。”

2013年,首都航空安全员招聘现场,100多名应聘者正在等待面试。这时,一名身高172厘米,穿着运动服,扎着马尾辫的高挑女子走了进来,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水面泛起波澜——她是面试场上唯一的女性。

她叫胡艳杰,14岁开始学习散打,15岁就开始打全国比赛,曾是专业的散打运动员,获得过全国女子散打冠军。然而面试的时候,胡艳杰已经为人母,不甘心就这样成为全职妈妈的她,选择回归社会。“当初当运动员是想出成绩、打全国比赛。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思想也慢慢成熟,希望能用我的特长从事与安全相关的工作,学有所用”。

首都航空目前有安全员400余名,其中女性安全员只有9名。在胡艳杰看来,女性安全员同男性安全员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我们工作的性质都是一样的,在飞行中,不会因为你是女性安全员而对你有什么优待”。

2016年,胡艳杰的小女儿出生了。生完孩子两个多月后,胡艳杰就回到岗位上参加局方组织的安全员复训。由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训练、考核对胡艳杰来说都是不小的挑战。“运动员的好胜心还是挺强的,我初训的时候差点没跑过一名短跑专业出身的女安全员,心里特别不服气,第二天就开始练习跑步恢复体能。半个月后,我在训练场上长跑,跑得比男的还快”。

胡艳杰很喜欢安全员这份工作,目前没有遭遇过机上极端的安全事件,但日常也会处理一些旅客的违法行为。有一次,胡艳杰执行澳门—北京航班任务,一名男性旅客在机上卫生间抽烟,导致烟雾探测器报警。胡艳杰亮明身份,查验旅客的身份证、登机牌,收缴其烟具,并询问旅客烟抽了多少根、烟头扔在哪里、为什么抽烟等。该旅客态度不诚恳,也不愿正面回答胡艳杰的问题。面对这种情况,胡艳杰反复对其劝说:“如果你不交代,我就把机场公安叫来;你要是跟我交代了,我听机长指示,你态度诚恳的话可以走,要是不诚恳,那就只能将你移交给机场公安了。”胡艳杰的气势一下子镇住了该旅客,他不仅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还写下了一份检讨书。

如今,胡艳杰已经飞了6年多。“家人非常支持我,有时候我早上4时就上班去了,21时才回家,一周约飞4天,越到节假日越陪不了家人,刚开始我自己都不太习惯。”胡艳杰坦言,“有了家人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对工作也丝毫不能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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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

北京首都机场航空安保有限公司西区安检部经理,首都机场安保公司北京大兴国际机场投运指挥部助理指挥长。曾被评为首都机场集团公司“中国服务·感动十年”优秀人物,是“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

刘晓强:芳华献给国门安检

“作为一名在民航工作近30年的安检人,我有幸亲眼见证、亲身参与了民航业的变化和发展,心中充满了自豪和骄傲。举世瞩目的大兴国际机场已经正式开门迎客,必将推动民航业的发展迈上新的台阶。未来,我会在大兴机场和我的同事继续为民航安全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我希望中国民航事业发展越来越好,为广大中外旅客提供更加便捷高效的优质服务。”

“大家好,我是首都机场航空安保有限公司西区安检部经理刘晓强。今天,我给大家讲讲‘十一’小长假乘机出行在安检方面需要注意哪些……”每到周日12时,北京交通广播FM103.9《航空在线》栏目就会如约响起刘晓强的声音。为了让更多的旅客了解安检、理解安检、支持安检,2017年1月,刘晓强成为《航空在线》的固定连线嘉宾,并开设了《晓强来了》这个栏目。

1990年3月,17岁的刘晓强以边防武警战士的身份,在首都机场对国际、国内航班进行安全检查。那时候,首都机场只有一座航站楼,国际安检通道仅有3条,X光机图像是黑白的,安检门是木质的,手检全靠摸。

两年后,原本由部队负责的民航安全检查工作正式移交给民航。当时,刘晓强面临着回部队还是留在民航安检站的抉择。他毅然选择了后者,正式成为一名民航安检人。

20世纪90年代初,为应对复杂严峻的安全形势,手持探测器开始使用。同时,与空防安全相关的规范性文件陆续出台,逐步完善。刘晓强一直牢记班长刘新欢的谆谆教诲,“尽心尽力做好安检人该做的事”。他对照文件的内容抄写记忆,读懂吃透,光学习笔记就写了好几个本子。

在刘晓强的记忆中,有一次安全检查印象极其深刻。那是1996年的一天,刘晓强在国际安检通道检查,有一名外籍旅客随身携带了一台录音机,但是其X光图像十分怪异。“这怎么有4只烤鸭在里面放着?”刘晓强心里犯了嘀咕,当机立断进行开包检查。打开一看,录音机的机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4只鸟,还是活的。经过海关和检验检疫部门的鉴定,这4只鸟是我国二级保护动物猎隼,也是我国第一起由机场安检查获的走私国家级保护动物事件。

时光荏苒。当年的小战士一步一个脚印走来,已经从普通员工成长为首都机场集团优秀党员、民航优秀党员、“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2019年6月11日,刘晓强被任命为首都机场安保公司大兴国际机场投运指挥部助理指挥长。能够亲身参与到大兴机场投入运营保障工作中,亲眼见证举世瞩目的“新世界七大奇迹”之首的风采,刘晓强备感荣幸。

现如今,刘晓强在民航安检岗位上已经工作了29个年头,他不仅见证了民航由弱到强这一路不平凡的发展历程,更是凭着对民航安检事业的一腔热忱,将自己的青春、执着和努力挥洒在民航安检的平凡岗位上。(《中国民航报》、中国民航网 记者李暄)